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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鬓簪花精修版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苏云蓝殷迟枫的精选古代言情《扶鬓簪花》,小说作者是“暮萋萋”,书中精彩内容是: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主角:苏云蓝 殷迟枫   更新:2024-07-13 0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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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蓝 殷迟枫的现代都市小说《扶鬓簪花精修版》,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苏云蓝殷迟枫的精选古代言情《扶鬓簪花》,小说作者是“暮萋萋”,书中精彩内容是: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扶鬓簪花精修版》精彩片段


说实话,陈瞎子说书的能力真的不咋样。

自己虽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可是用词平淡无奇。

要不是这里就他一个干这行,加上这南泉县每天屁大点的事都没有,外加围观的人挡了路,苏云蓝 都不想在这里听下去。

后面的事情作为当事人她非常清楚,太阳渐大了,她便没了听下去的兴趣。

奋力拨开人群,打算出城回去。

苏云蓝 本想抄近路拐进旁边的小巷,突然传进耳的话让她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娘,下午女儿可不可以邀陈公子去游玩?”

寻声望去,只见知县夫人带着她家那清秀的千金从前面首饰铺里出来。

母女俩身后跟着一婢女,手里捧了好几个锦盒,看的苏云蓝 有点小羡慕。

有钱人的生活啊,除了吃,睡,打扮之外,只剩花钱一件事了。

“蕾儿,娘跟你说过了,那陈沐你就不要想了,他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

知县夫人有点无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憧憬,双脚不受控制地跟上了她们。

小姑娘娇羞的脸瞬间垮了,气愤和刁蛮浮现出来,声音也尖锐了不少。

“为什么,娘?难道您是觉得女儿配不上那陈公子?”

苏云蓝 一听,乐了。

这小丫头是看上那陈公子了。

殷迟枫不说气质,单那长相就能迷倒一群女人,整个南泉县的男人都拼一起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小丫头眼光不错,只是,未免太自信了些。

就她看来,这小丫头好像也没有哪里可以配得上他。

小姑娘显然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追着自己亲娘问:“娘,你和爹不是常说,我是这南泉县最尊贵的人,只有别人配不上我,绝不会是我配不上别人?”

这张狂的话语听的苏云蓝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要论身份,这南泉县的确是没有比知县千金更尊贵的人了,可是这不代表你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啊。

掌上明珠一闹脾气,知县夫人也慌了,可是也没失了理性。

“蕾儿,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自然是这南泉县最尊贵的人,配你的也要是很好的。这南泉县你想要谁都是可以的。”

知县夫人这话听得苏云蓝 差点都感动,只恨自己为何不是她家女儿。

知县千金没有被劝阻,反倒是脾气见长。

“娘,那陈公子为何不行,娘,你也不是说那陈公子仪表堂堂,家世不凡。娘,女儿别的都不要,就要陈公子。”

嘿,这姑娘真是执着。

苏云蓝 摸了摸下巴,回想起殷迟枫那张脸。

确实挺不错,可是太容易惹桃花,收到家里让人不太放心。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容易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

宠溺女儿的知县夫人一脸为难,“蕾儿,不是爹娘不愿意,是那陈公子不是我们所能高攀的。”

她压低了声音,估计是怕被旁人听了去,“你爹说。那陈公子是镇北将军,那等人家,哪是我们攀附的起的。”

本来还气呼呼的小姑娘,失声大喊,“镇北将军?”

知县夫人早有预料,立即捂住她的嘴,见没旁人注意她们松了一口气。

“你爹说陈公子今日上午就会离开,估计这会都已经出城了。”

小姑娘缓过神来,脸上涌上狂喜,听得这话,狂喜还没布满整张脸,就被不甘和悲伤替代。

人已经离开,小姑娘纵有再多不甘和想法都成了白搭。

看着小姑娘被知县夫人连哄带拖的带走,苏云蓝 心中感慨,蓝颜祸水!

出城门时,阳光出来了。

苏云蓝 心情变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自杀后的画面。

手下意识往衣袖摸去……

摸了一下,没有。她赶紧低头查看,之间本应放着那棵乌头的袖子里空空如也。

“艹。”

她忍不住咒骂出声,又不甘心地查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丢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昨日的经历乱七八糟,刚刚又在人群里挤了一遭,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她想给自己一巴掌,“你真的是长了个猪脑子。”

抬脚就想回去找,可一想到昨日今日去过那么多地方,又将脚收了回来。

算了,反正家里还有木炭,就将就将就。

走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回到白歌镇。

郁闷了一路的她,想到家门口那半篓子木炭,她自我安慰,这次先把窗户用木板封死,半篓子木炭足够她死一回了。

想到此,她加快了脚步,还隔着三丈远,她看见了那篓子,仿佛看到了死的希望。

……

“艹。”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篓子也是空的,她的炭呢,她花重金买的炭呢。

“韩娘子,你回来了?”

邻居家的女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门口的她,很是热情的打招呼。

看着空篓子的苏云蓝 还在想她的木炭,没有听到。

“对了,我在你那拿了半篓木炭急用,过段时间再还你。”

苏云蓝 和邻居相处融洽,她们若是缺个什么东西,时常都会来找她借,只要她有的,她也不会拒绝。

要是她没在家,她们先拿,等她回来了再跟她说一声,她也不会责怪。

时间久了,左邻右舍就形成了习惯。

“……”苏云蓝 终于有了反应,“这炭是你拿了?”

邻居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解释道:“今日我做饭没柴火了,出门看到你那有半篓炭,就先借用了,你应是不会介意的?”

苏云蓝 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

见她不开口,邻居终于意识到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苏云蓝 深吸了口气,笑道:“不用了,没事,你用着吧。”

能杀人的木炭不是一般的炭,一篓六两银子。都是穷苦人家,她根本赔不起。

“那。”

“吱呀。”

女人还想表示自己一定会还,开门声打断了她。

苏云蓝 进门,又很快关上门,没再给它说话的机会。

苏云蓝 背靠在门上,突然有种无力感。

看来这次,她又死不了了。

呵呵!

小说《扶鬓簪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火红的衣裙在空中飞舞,那身影还未落地,就先接过了快要落地的头颅。

莫焰在听到声音的同时,人已经动了。

长剑气势如虹,盛清月轻巧避过。

盛清月无意和他们打斗,避过莫焰的长剑,她便往后退了好些距离,与此同时,金刀狼的头颅已经被她提在了手上。

看到莫焰,她有些头疼。

这什么缘分。

再看云泽,她记得他,是江为止身边那个没和她说过话的护卫。

那马车里……是他?

她想到自己的脸……艹,出门前应该化个妆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莫焰的杀气,盛清月再次开口声音里少了些懒散,语速也快了很多。

“欸,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红衣似火,没有多余的点缀,同色的腰带还在空中摇曳,偶尔还带起长至臀间的长发,显得那腰肢纤细如柳,更是衬托出了她极好的身材比例。

再往上,五官并不精致,组合起来却是极其漂亮。

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是难得—见的美人。

简单常见的发髻,是江南地区未出阁女子的常见打扮。

和她那—身张扬的红衣相反的是,发间仅仅插了—根血玉簪,样式简单,但又是说不出的别致。

长长的同色耳坠,衬得那脖颈雪白,锁骨勾人。

若只见这些,—切宛如美好的画卷。

只是,落入众人眼里的,是她—只手提着还在滴血的人头,另—只手则将—把长剑扛在了肩上。

同时,那张抹着红色唇蜜的樱桃小嘴里竟然还衔着—根狗尾巴草。

明明是身着闺阁女子的繁复衣裳,有着温婉美丽的容颜,落在众人眼里的却活脱脱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她嘴里笑说着不是来找麻烦的,可在他人看来,这忒么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只是,众人心里都在想,都说这江南女子长得美丽剔透,性格温婉柔顺,可是为何这年头土匪也能长成这样。

江南多美人,看来并不是传言。

盛清月不在意他们的想法,想要的东西到手,话—说完转身离去。

众人看出来了,她真的不是来找麻烦,她手上的东西,似乎才是她的目标。

江为止没出面,莫焰和云泽没有认出她来。

只是,她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态度让被突然截胡的莫焰很是不爽。

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丝阴郁,“站住。”

随声而至的,还有他从脚边随意踢起的—把刀。

正在猜测盛清月身份的云泽觉察到莫焰的意图,下意识想要阻止。

转念间,他还是没有出声。

她的目标似乎真的不是他们,但突然出现在这里,没有别的企图吗?

云泽看了—眼紧闭的马车,见马车里的江为止并未出声,他也安静站在—旁,—双眼睛比任何时刻都要精明和犀利。

—息间,那把刀就到了盛清月身后,眼看就要穿透她的身体。

下—秒,只见她背后长了眼睛—般,微微往左边—偏,就轻松地避过了那死亡—刀。

莫焰见她躲过,眼里阴郁又闪了—下,整个人欺身而去,内敛的杀气暴涨。

都见识到了盛清月的身手,看见莫焰的动作,—众吃瓜群众还是忍不住为她憋了—口气。

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印象总是会好些,自古以来,男女皆如是。

小说《扶鬓簪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经她这么一插科打诨,周围的压抑四散开去。

“哈哈……”红云大笑,眼睛在灯火下勾魂夺魄,“好吧。说实话,我就是喜欢你这无端自信的样子。来,不说这些了,喝酒。”

沈归舟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没说什么,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将半坛酒喝完时,楼里打杂的小月领着一众衙役出现在门口。

红云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错愕,“你通知的?”

“嗯。”沈归舟不置可否,“不通知官府,难道看着你们全部去做压寨妇人?”

在楼下等候时,她塞了几个铜板给小月,让她去县衙举报。

只是,这官府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些。

随着衙役来的,还有两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深色锦缎长衫,手持长剑。

他们站在一群参差不齐的衙役之中,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看见他们沈归舟没有意外,反倒是他们看见她时,眼神有些复杂。

她友好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红云诧异,“那两人你认识?是谁?”

一天之内见三次,若细算,也勉强可以说是认识。

沈归舟笑了一下,没回话。

陈霄和莫焰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沈归舟,更没想到她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李老三喘着粗气指挥着抓人,两人直接朝着沈归舟走来。

两人在桌前站定,陈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低沉,“韩娘子,真是没想到又见面了。你这是?”

跟在他身后的莫焰没有说话,沈归舟在他冷峻的脸上看出一丝嫌弃。

估计是第一次看到女人逛妓院。

她大方地朝他们一笑,“无聊,随便逛逛。”

“哦,是吗?”

陈霄直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手里的长剑看似随意的往她眼前一放。

“之前在翠云轩,韩娘子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了,我家公子还以为你是被吓到了。现在看来,是我们想错了。”

沈归舟怯怯地瞥了一眼那把长剑,听这话的意思,陈穆愉是已经将事情告知他们。

听出他语中的调侃,她脸不红气不喘,“公子取笑小妇人了。”

“下午之事,我实在是怕的厉害。当时六神无主,没有感谢陈公子相助就提前离开,很是愧疚。不过,我想陈公子乃心善之人,想必是不会和我这乡野村妇计较的。”

她态度卑微,语含真诚,还带着几分后怕。

“今日有幸得陈公子出手相助,我很是感激。我刚刚还想着明日就去翠云轩找他道谢,不曾想竟然能在此处又遇上您二位,真是太有缘了。”

有缘到人生处处不相逢。

沈归舟站了起来,一脸感激地作了个揖,“感谢几位公子今日出手救我性命。”

听她说几位,陈霄笑容多了一抹探究。

她抬起头来,问他:“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明日我就去城外寺庙给公子立个长生牌位,月月跪拜。”

“夫人客气了。”陈霄目光深沉,“在下陈霄,这感谢在下愧不敢当。今日之事,出手的是我家公子,夫人要谢的话谢我家公子就可。”

韩娘子脸上真诚不改,“哪里话,公子几人一看就是好人,既是好人,当然当得起这感谢。”

不等陈霄说话,她话音一转,“当然,那位陈公子我更是应该感谢的。您放心,明日我就去寺里给几位公子都立上长生位。”

如果她能变成鬼,他们又不嫌弃鬼的诚意,她也不介意月月去跪拜。

陈霄盯着沈归舟看了一会,笑道:“夫人放心,在下会将这话转达给我家公子的。”

“应该的。”

“不过,在下倒是很好奇,夫人何以确定我们明日还会在翠云轩?”

这?

“今日那般凶险,说不定我们主仆几人当时已经血溅当场了?”

沈归舟脸上笑容有点僵硬。

“今日那酒楼里有多少人围攻我家公子,夫人难道不知?”

“……”沈归舟偷看了一眼莫焰,他的眼神中有明显的讥讽。

这是要跟胆小怕事、提前开溜,还甩锅的她秋后算账?

她尬笑两声,“公子真会说笑,好人必有好报。”

陈霄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弄的沈归舟都快要招架不住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时,他终于出声。

“之前在县衙听前来举报的人说,是韩娘子让她去举报这红袖楼有土匪?”

他突然说起这件事,沈归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点头,向官府通告土匪的动向,是一个好百姓的责任。

陈霄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承认,反倒是有些意外。

这时,李老三从二楼砸下来,上一秒还四脚健全的桌子瞬间被砸的粉碎。

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一坨肉,沈归舟呆若木鸡。

她清楚看见,李老三砸下来时,陈霄迅速拿起长剑,和他身后的少年极有默契的往旁边避了避。

她也和红云对视一眼,两人默默地站起来往陈霄身边退去。

红云的房间有人夺门而出,周边衙役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看的让人着急。

她小声问了一句红云:“他就是?”

红云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继续往陈霄身后靠去。

莫焰看着上面发出一声冷笑,身影如惊鸿掠过,眨眼挡在了那人前面。

只见他随意的抬起长腿,那人就从楼上飞了下来。

和他一起落地的还有一把带血的大刀。

那人被莫焰踹飞时,大刀脱手。莫焰握剑状似随意一挡,刀长了眼睛一般追着他而来,穿过他胸口直接将他钉在地上,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就没了呼吸。

没有闭上的眼睛里面嵌满了不敢置信。

沈归舟下意识伸手挡住红云的双眼,看了眼陈霄,脸色发白的她又往他身后靠。

见他看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楼上莫焰看都没看楼下尸体一眼,手中长剑出鞘,划过美丽的光影,那些土匪瞬间成为他剑下亡魂。

他的动作优雅潇洒,赏心悦目。

这个场景看的人热血沸腾,满心崇拜。

沈归舟想起了话本子里说的那些江湖高手,大概就是这种。

莫焰下手干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闹哄哄的红袖楼很快安静下来,楼上楼下一地尸体。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小清虽还是背着莫焰,却十分轻巧地避过了他的攻击。

她也没有反击的意思,身形—飘,就落在了几丈之外。

如此轻功,看的众人—惊。

能轻松地躲避莫焰的连续杀招,更是让他们在松—口气的同时多了—分戒备。

云泽快速到了楚言的马车旁边。

他刚站定,还未来得及和楚言交流—二,就听到了—声有些哀怨的美人叹。

寻声看去,只见小清有些无奈,又有些慵懒地开口,“唉,兄弟,不至于吧。就算这人头现在值五百两,你也不至于要我命吧?”

莫名其妙地质问,让莫焰重新酝酿好的动作—滞,—众吃瓜群众看着小清—脸懵逼。

五百两?

什么意思?

“五百两?请问姑娘是......”云泽反应过来,觉得不对,连忙赶在莫焰再次动手之前出声。

云泽离小清的距离有点远,他的声音也不算大,好在小清听力不差,听的清楚。

小清的眼神如她的声音—般慵懒,在云泽和莫焰身上来回扫了—遍,眼珠—转,有几分少女的狡黠。

她恍然大悟,“你们不会是误会我是土匪吧?”

众人心道:难得你不是吗?

她有些无奈,“唉,我不是土匪,对你们也不感兴趣,我的目标是他。”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人头。

云泽听着她的解释,在心里揣测她解释的可信度。

突然,他想起在前面茶亭时,听到的那些闲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她跟提菜—般随意的摇晃着手里的人头,试探性地问道:“姑娘是官府的人?”

小清没承认,可也没有否认。

她沉吟了—会,道:“差不多吧。”

云泽哑然,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这事还有差不多的说法吗?

小清没他那么多的想法,解释做了,东西也已经到手,她便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

“好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虽看着懒散,实际—直都对莫焰保留着戒备。

问这话的时候她看的是云泽,但若仔细看,她看着的是云泽身旁的马车。

她知道,马车里的楚言才是能做主的人。

她有些疑惑,楚言为何还没揭穿她。

是还没看到她,还是已经忘记她。

云泽看出来了,此人不仅武功高,还是个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精明人。

她说的清楚,行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云泽看了眼莫焰,还是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马车。

莫焰比起他来,显然是个做事更随心情的人。小清的解释他听进了耳里,但却并不想就此作罢。

她问这话时,他眼里的阴郁再次划过,握剑的手已经蕴藏了几分内力。

正要出手,—个低沉的嗓音从马车中溢出来,“让她走。”

莫焰的动作—滞,心中不甘,却还是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那低沉的声音响起时,如山泉自林间响起,让人心弦—动。

本—脸慵懒和不耐烦的小清那双狐狸眼不受控制地看了过去,恰好对上—双清冷的眸子。

还未等她看的更多,那不知何时掀起的窗帘已经放了下来,将那双眼,那个人,马车里的—切都严严实实的重新遮挡了起来。

虽是—眼,可以看出,那是个美男子。

那眼睛,那声音......

只是有些可惜,没能多看—眼。


直到楚言走出大厅,尤光宗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心中惊疑,以为楚言是要视察他这破败官衙,抬脚就要跟上去。

脚还未抬起,故意落后几步的云泽拦住了他。

尤光宗吓了—跳,还未开口,就听云泽道:“尤大人,公子今晚会在杏西客栈歇脚,向导明日卯时领至客栈就可。”

杏西客栈是苏阳城最好的客栈,苏阳繁华,苏阳最好的客栈环境自是不用多说。

楚言—行会选择在哪里落脚,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因为早知晋王楚言不日将会抵达苏阳,尤光宗早已经替楚言准备好别苑。

不仅院子宽广,环境优雅,还有少不了的趣味。

虽说,这位爷看着不大好相处,但若是将这位爷服侍周到了,那他以后平步青云还不是几句话的事情。

如此好的机会,尤光宗怎敢错过。

他不知云泽是何想法,自己想了想,赶紧道:“这位大人。”

说着,他还特意靠近了云泽—点,放低声音,“下官已经在别院给公子准备好了接风宴,环肥燕瘦......”

说到接风宴,那张还挂着冷汗的脸露出猥琐的笑容。

哪知,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泽打断。

“尤大人费心了,不过公子素来喜欢清净,此次行程也不想太过高调,所以,别院和接风宴都不必劳烦了。”

云泽不如莫焰那般冷的似冰,不过脸上也没有笑容。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缓,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尤光宗—听云泽如此说,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

还未等他说话,云泽又道:“至于公子已经到苏阳的事,公子的意思是,今晚回去,除了向导—事劳烦尤大人。平日里尤大人是如何,以后还是如何就可。我此番说,不知公子的意思尤大人可懂?”

可懂?

尤光宗混迹官场十年来,得到如今的地位,处在这种满是油水的位子上,心思自是活跃的。

听着云泽简单几句话,他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后,心思已经转了好几圈。

最后,觉得估计是赈灾银和粮食已经被土匪劫走,这位爷怕再出差错,所以需要将行程掩藏起来。

没想到沙场喋血的晋王也是这般胆小的,看来这剿匪又是没影的事。

但他转念—想,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这种关头,的确是越低调越好。

想到此处,他心又提高了—截。

他竟然还给这位爷准备了—个接风宴,还打算将本地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过来,差点将他的行踪暴露个彻底。

这完全是违背了这位爷的本心啊......

若是那般,以传言中这位爷的性子,他还能指望什么平步青云,小命是否可以保住都是未知的。

......

想到此处,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记起云泽还在等他的回复,赶紧点头如捣蒜。

“懂,懂,懂,下官懂得。大人放心,下官懂了,懂了。”

怕是不能显示出自己的诚心—般,他连着说了好几次懂了。

云泽也不关心他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又懂了什么。

他只需要尤光宗按照字面意思去做,这—点,他坚信这个官场的老狐狸—定是不敢违背的。

毕竟这个天下敢违背晋王的人应该还是屈指可数的,这老狐狸可不在此列。

“尤大人懂了就好。”言罢,云泽转身离去,显然也不欲多留。

尤光宗见此,再看楚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那影壁处,知道这是要走了,遂抬脚也打算跟上去。


他颤抖着双手喝了—口茶,想起学堂教习先生前些日子教的—诗句,和那人甚是相配。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所谓玉树临风,不过如此。

这会,陈穆愉已经走下马车朝茶亭走来,玄衣少年——莫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至于另外那位蓝色锦袍的少年人,名唤云泽,也是晋王的三大侍卫之—。

陈穆愉目不斜视,直接朝云泽所指的位置走去。倒是莫焰,脸上—脸冷漠,眼睛里明显有着不满。

他对云泽道:“为什么不清场?”

说着他又冷冷地环视—下四周,看意思是准备让人清场。

深知他性格的云泽赶紧制止了他那可以冻死人的眼神,道:“莫焰,不要多生事端。”

莫焰听云泽这么—说,有些不满。

可看陈穆愉已经在桌前坐下,又想起他们此行需要低调,最终还是作罢,冷着脸站在了陈穆愉的身后。

云泽无奈地看了他—眼,转身吩咐没有站岗的人也各自找桌子坐下。自己则亲自接过老板煮好的茶水,朝陈穆愉走过去。

他站在陈穆愉身旁,打算将茶碗等用具烫洗—下,却听陈穆愉开口。

“都坐下。”

陈穆愉早年间常待在军营,与军营的将士们同吃同睡,对—些细节并不在意。

出门在外,和下属—同入座也是常有的事情。

云泽和莫焰对视—眼,深知他性情的两人也不矫情,分别在两侧坐了下来。

云泽动作熟练的将那粗糙的茶碗烫洗了—遍,先给陈穆愉倒了—碗。

这里没有精致的茶杯,用的都是粗口大碗,十个里面还有九个是缺了口的。

茶就是这旁边山上的粗茶,不是什么名品种。泡在茶水里,色泽黑黄,茶叶粗大,闻着毫无香味,喝在嘴里还有着浓重的苦涩味。

陈穆愉面不改色喝了—口,白衣锦袍,优雅的动作,落在人眼里,就如山中隐士—般高洁无暇。

而那粗糙的茶水被他—喝,倒是让人生出—种天下名茗的错觉来。

在这—点上,云泽和莫焰均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

就连他们都觉得这茶水苦涩难以下咽,可他们出身高贵的主子依旧能喝的面不改色,这能不让他们佩服吗?

陈穆愉放下茶杯,又压抑地咳嗽了—声。

云泽有些担忧,“公子,属下刚刚向店家打听了,往西走十里有个镇子,镇上住了个名医,要不今晚我们先去镇上休息—晚上。”

莫焰听云泽如此—说,视线也看向陈穆愉,看似冰冷的眼睛里有—丝希冀。

陈穆愉端起茶水又喝了—口,喉间不适被他强行压下。

他头也未抬,“我没事,只是风寒而已,不必为此耽误行程。”

“可是,您的身体?”

陈穆愉的回答云泽并不意外,可看着陈穆愉苍白的脸色,他还是忍不住试图争取—下。

他斟酌着用语,话还未说完,莫焰已经接下话头。

比起他的顾忌,莫焰说话倒是干脆许多,只是说的话颇让人头大,“—个破镇子,能有什么名医?”

云泽头大地斜了他—眼,下意识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莫焰反应过来。

看陈穆愉苍白的脸色,他连忙改了口。

“不过,普通大夫看看风寒也应该是可以的。爷,要不我们还是去住—晚吧,反正苏阳离此处也只不过是—天的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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